少年的你

2022-04-28 15:51

在没有父母的老屋，我终究是一位过客！（转）

最近很火的一篇散文
在没有父母的老屋，我终究是一位过客！
老家亲戚的孩子结婚邀请我去喝喜酒，我欣然应允。到了故乡，从车站走出来，我却有点恍惚了。喜宴是明天，我不知道是直奔亲戚家好，还是该先找个酒店住下明天再赶过去。
这是母亲过世后，我第一次返乡，父亲早年就过世了。三年前，母亲也走了，办完母亲的丧事，我在县城的妹妹家小住了几日。离别时，妹妹对我说，哥，以后你回来就上我家来住吧。当时我点点头，但是等我再次回来，站在熟悉却又陌生的车站出口，我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了。
以前当然不是这样的，父母在世，每次回来不管多晚，我都不担心，我会搭个车直奔县城二十里外的那个我从小长大的乡村，有时候我会提前告诉父母，我要回来，有时候我也会忽然就出现在了家门口，让父母又惊又喜，嗔怪我搞突然袭击。也有时候我并不着急回家，先到县城的妹妹家歇个脚，然后再和妹妹全家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回乡，一到村头就看见手搭额头眺望的老母亲，露水打湿了她的裤子。不知道她从几点就站在了村口，一定是妹妹提前告诉了老母亲。
每次这样兴师动众的回来，陈旧的老宅忽然被人声塞满，兴奋地吱吱作响。老宅只有在我们回来时，才再一次呈现出欢乐饱满的样子，这才是我熟悉的老宅的味道、家的味道。
但这一次，我恍然不知去处，我自然还可以像以往那样，先到妹妹家去。我和妹妹很亲，妹妹的儿女也和我这个舅舅很亲，但那终归是妹妹的家呀。以前歇个脚，甚至小住几日都没有关系，因为我是有自己的家的。父母在家里等着我，我随时可以回家，现在再去妹妹家只能住那，而不是中转一下。我真正成了一个借居的客人。想到这里我突然提不起兴致去妹妹家，还是先回老屋看看吧。我在心里用了老屋这个词而不是家。父母不在了，那里也不是家了。
我叫了辆车回到老屋。对司机说，你在路边等等我，我还是要回城的。
老屋的一个墙角已经坍塌。母亲去世后，我和妹妹将母亲的遗物整理好，锁上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。我绕着老屋转了几圈，残破的老屋和心中那个家一起坍塌一地！
在村口，我遇见了一位邻居，邻居说：“回……”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变成了邀请：“要不上我家坐坐吧”。我谢了乡邻。
那一刻，我意识到对这个我从小长大的村庄来说，我是客了！
我乘车回了城，入住一家酒店。犹豫了一下，还是给妹妹打了电话，告诉他我在县城住在某某酒店。妹妹嗔怪说住什么酒店，咋不来家里住。我傻笑无语。妹妹又说，那你过来吃晚饭吧。我答应了。
在妹妹家楼下遇见了买菜回来的妹妹邻居，问妹妹：家里来客了。妹妹立即说：什么客，我哥。
妹妹的话让我感动。可是我知道那个邻居说的没错，在妹妹家我是客，在故乡，我也是客。
那天晚上我喝了不少，回到酒店，迷迷糊糊接到儿子的电话。儿子问：爸，你明天在家吗？我们回家来。我告诉儿子：我回老家了，你妈在家呢。
放下电话我泪流满面。在家乡我已是客人。但是只要我在，妻子在，远方的家，就还是儿子的家。
在这个曾经多么熟悉的故乡，我已成为一名客人。
年少不觉家乡好，年老方知乡愁长。四大皆空